暴露
一会,发出了一个啊。 电费。 他试着起来,没成功。于是有些埋怨地看着常乐。漂亮的脸蛋平稳地呼着吸,万东不得不想,这比他以前遇见的人都好看。 可是长得好看有什么用。 哎——啊——但不论如何,他都会想到电费上。他吞了口空气,闭上眼睛,破罐子破摔,干脆装作没醒,从没看见自己燃烧的电费。 “你醒了吗?”常乐突然发出声音,低沉好听。 万东没睁眼。 旁边人以为他又睡了,床嘎吱一声,此后再无声音。 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电费用得真高调,原来没用过电暖吗?可想到这里,他回想起常乐贴着电暖,猫似的可怜样。 大概发烧使人迷蒙心软,他停下腹诽,眼睛悄悄睁了条缝。 琥珀一样的眼睛闯进他眼睛里,在昏暗的屋子里,亮得他艰难跳动的心脏狠狠一抖。 “嗨。” 没等他接话,常乐自顾自往下说:“照顾你好累。”他又说:“你一直不退烧。” 漫长的梦结束了,万东梦里呢喃时喂他喝水的嘴唇,摸他额头的手,他枕着的膝盖,倚靠的怀,真实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嗅不到气味,只觉得发热过后的rou体轻盈干爽,又有一种落在实处的踏实感。 “凌晨了。”那张嘴还在说话。 梦里冷漠却潮湿欲诱的眼睛注视着他,一点点弯起来。 万东茫然地张嘴,痰音和鼻音模糊了他的回应。 “你二十五岁了。生日快乐。” 啊,啊,啊。 脆弱的病人心脏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