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烧
常乐醒来很快,他的身体在求生,醒来的时候正中午,万东端着早上那碗面,靠着煤气灶,房间里还是一股青椒豆干味。 常乐有点恍惚。 万东的态度截然不同,他见到常乐支起头,立马放下碗过去,把他扶起来,背靠床头。 “你醒啦?我给你下点面。” 青椒豆干的味道泼辣地冲进常乐鼻子里。万东献来一杯水,常乐舔了舔嘴,发现干枯的唇尚有湿意。 万东有点谄媚地冲他笑了一下,他的板寸有段时间没管了,像个猕猴桃。 猕猴桃笑起来不是皱巴巴的,很新鲜。 常乐伸手接水,手抬到一半,自己垂了下去。万东就把杯子递到他嘴边,喂给他。 这时也顾不得别的,常乐渴的不行,将就着咕嘟喝下整杯水。 他喝完水,五脏六腑的感觉相通起来,饥饿感在只有水的胃里翻腾,腹腔绞着疼。 万东又跑去煤气灶前一阵倒腾,然后笑眯眯地给他端来碗白水面,要喂他。 万东身上还是一股青椒豆干味。眼看着面要喂到嘴边,他偏开头,说:“我自己来。” 瓷碗有点烫,而且对虚弱的他来说有点重。但是他没吱声,在万东灼灼目光下用筷子扒了两口。 嘴里没有味道,但是鼻腔里是浓郁的青椒豆干味,感官间的矛盾让常乐觉得饥饿而恶心。 他压着恶心草草吞了几口,抬头,万东已经靠在灶台边,又端着那碗青椒豆干面猛吃。常乐突然想起自己很多年前在大学里投喂过一只黄狗。 “咋啦?”万东突然出声。 常乐摇头。 这时万东的手机铃声响了,他放下碗低头看手机,扒拉几下后站起来:“我出趟门,你……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