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娘又岂有惧哉
这些年间,叔齐和樊娃当然已向阿姁坦白了他们非法的过往。是以,叔齐被逋走时,叮嘱阿姁:“我身负非止一件命案,九Si不足以赎罪,伏法理固宜然,切勿为我行委屈求全之事。” 阿姁答应着,明白他意之所指。幼年以来的坎坷形状令她天道无亲,才不会为了他人委屈自己。 叔齐又向樊娃道:“吾今以霞霞累汝。” 樊娃含泪道:“你杀的第一个人,就是我的父仇,而今捉将官里去,我又怎能将你唯一的甥nV视作累赘?” 逋吏去后,樊娃同阿姁商议,另寻隐居处。 车辚辚,行道悠悠。 周冕端坐牛车上,冠带雍容,却并无平素的骄sE。心头反反复复,萦绕着几句苏诗: 杜陵饥客眼长寒,蹇驴破帽随金鞍。 隔花临水时一见,只许腰肢背后看。 入门时,阿姁正在井台汲水,恰背向他。 乌浓的发回环宛转,一丝不落地盘在头顶,是周冕见过的最繁复的灵蛇髻,沉重得仿佛要压折她秀颀的脖颈。 听闻动静,她天鹅一样回首望,下颌微昂,双目蹙眯起。 周冕暗暗松口气,看来多年劳作并未磨灭她的雪肤花貌;长期灯下织履,视力难免受损,秋水涳蒙,转更增媚。 她的沉沦,g销了他的积怨。怀着算计与憧憬,周冕近前来,“姁娘,还记得我么?” 阿姁不答,心忖:原来是这姓周的作怪。泠然摆首,不假些微辞sE,以免助长他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