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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闻洲闷得久了,便是看雪也能看上一天,因此他撑伞看了少年很久,直到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晨光中。 “真是个很温柔的人啊。”方闻洲想。 少年的眉目在晨光中逐渐模糊,又在火光中清晰起来,方闻洲强忍清潮涌动,打落了柳风宜正欲自戕的短刀。 “方统领!”柳风宜不解,伸手去抓那柄凶刃,却被方闻洲踢更开。 “小宜……”那是方闻洲第一次这样叫柳风宜,他望着柳风宜的眼睛,做出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柳风宜从没听方闻洲说过这些。或者说,他俩这样安静说话的时间其实很少,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心情,只好沉默的拂去方闻洲发间的落雪。 “那年你还没及冠吧。”方闻洲用脸颊在他掌心蹭了蹭,似乎是很艰难的开了口:“小宜,你要是想和离的话……”他的眼睫动了动,却没有睁开眼睛,“我已经耽误你太多……” 温热的水滴落在方闻洲的颈侧,他回头,柳风宜正在无声的落泪。 方闻洲一时慌了神。他平素强硬惯了,不太懂怎么安抚年轻的爱人,只能手忙脚乱地伸手去擦柳风宜面上的眼泪,却反而蹭了人一脸水。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先别哭……” “闻洲……” 柳风宜忽然跳下来水来,将他紧紧抱在怀里,方闻洲不知所措,只得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背。 “我不是要你离开的意思。”方闻洲艰难的组织语言,他难得良心发现,却不知为何比做坏事还来得更艰难,“我见你这几年一直郁郁寡欢……” “我没有,”柳风宜把他抱得更紧了,带着哭腔的声音闷在方闻洲的颈窝,“只要呆在统领身边,我都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