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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坛的土里反复写那两个字——薛赐。 这两个字笔画不少,谈笙写了很多遍才记住。他愤愤地写着,把粗粗的树枝都写断了,断掉的树枝飞了出去,谈笙抬起头来才发现学校门口已经几乎没有人了。 薛赐去哪了,谈笙想,明明是他昨天说放学之后校门口见的。谈笙一放学就冲出了教室,他不想承认整整一天心里都想着这份约定,像一根绳,把本已经和这个世界没有关联的自己牵住了。 谈笙想起昨天薛赐问他在哪个班时跳过了三班,谈笙站起身,往三班的方向走去。 那个海面一样干净漂亮的男孩身上都是脏水点点,脸蛋上也有,拖地的孩子路过他,故意抖抖脏拖把,水珠溅在他的小腿上,像笔直的小树苗上长满了疮疤。胖胖的女孩徒劳地对调皮的孩子吼道“好好打扫别玩了”,却没有人理她。 谈笙抓住了那根飞来飞去的拖把,他手劲很大,对方一时动弹不得,拖把因为惯性依然甩了起来,污点溅在谈笙的衣服上和脸上,没再溅到薛赐身上。 “你干嘛呀?你是谁啊?”对方抽不动谈笙手里的拖把,冲谈笙喊。 谈笙有点生气,但他越生气就越沉默。 “你好好拖地,他就把拖把还给你。”薛赐忽然说。 谈笙微愣一下,转头看了一眼薛赐,又把目光迅速收回来,抿了抿唇。 他说:“嗯。” “神经病。”对方嘟囔了一句,低头拖着拖把走了,没再靠近薛赐这边。 “你来还我水杯吗?”薛赐问谈笙。 “嗯。”谈笙把水杯从怀里拿出来,他护得严严实实的,衣服虽然脏了,杯子依然干净。 “你答应我一件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