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需要稍微一用力,就能扼住空的咽喉。 多托雷干燥的眼球转动了一下,像某种爬行动物活动着他的眼皮。 温热的触感让多托雷回忆起了童年时亲手杀死的一只兔子……不得不说,还挺可爱的。 或许我们该休息一会儿,明天再继续吧。他忽而笑了,露出森白整齐的牙齿,这么对空说。 空隐隐约约闻到了医生身上属于鼠尾草的气味。 3. 晚春已经过去,可空气中风信子的香气还未完全逸散,依然浅浅淡淡地萦绕在我的鼻尖,我说不上喜欢风信子这种植物,因为这总会让我联想起希腊神话中那个无聊的传说。潮湿冰冷的风让我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围巾和黑色的手套,脚步也不禁加快了些。那两个侍从向我脱帽致意后便为我打开了笨重生锈的铁门,那扇有着精美镂空花纹的铁门发出惨烈的嘶响,听上去早已不堪重负。 但是越往深处走,便越觉得这个家族并不如表面上那般落魄,毕竟温室里的名贵花朵依然展露着美好姿容,仆从也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匆匆路过时看到的古老桌椅虽然散发出木头腐朽的气息,但依稀可看出从前的精致秀丽。女仆长身后垂落的白色蝴蝶结条带不断地随着她身体的摆动在我的面前摇晃,大概晃了三百四十一下后,这上了年纪的女人便请我进入一个房间内。她用指节轻叩三下门后,那扇厚重的木门便缓缓地被一个带着假发的仆人从里面打开。现在,这种相当复古的打扮可不时兴。 一瞬间,我闻到了某种药品特有的浓烈气味。躺在床上的男人形销骨立,手臂上有一排密密麻麻的针眼。哦,当然,我知道这些经历过战争的士兵总会不由自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