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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缠住受黑色的缎子般的长发,又问:“你不是不喜欢长头发吗?为什么又留了?” 受的嘴唇有点颤抖,但他依然垂着眼睛回答:“你爸喜欢。” 他好像太知道怎么点燃攻的怒火了。 攻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漂亮的侧脸,一时间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他之前——很久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曾经半开玩笑地和受说过:“感觉你留长头发会很好看。” 受是怎么回答的?他的眼睛遥遥滑过攻的脸,随意地看了看扑腾起来的几只鸽子,拒绝道:“太麻烦了,我喜欢简单点的。” 现在他说,他为了攻的父亲把头发留长了。 攻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把人搞到流产。 但是受皱着眉,低头露出渗着血珠的后颈,说:“疼。” 攻开始明白那些杀了情人再自杀的男人的精神状态了。 他恨他那个爹恨了二十多年,恨受恨了整整三年。现在他又开始恨自己,恨自己还是那么贱,不能对受下重手。 他在发泄完后把受扔回床上,看着他蜷缩成一团,掰过他的脸:“装模作样的婊子,你儿子现在上你的床,也没见你多不屈啊?” 受轻轻叹了口气。 “我又打不过你。”他说,推开攻的手,不适地并紧了腿,“你是回来参加葬礼的,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