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介于青涩与成熟的眉眼,好似这样就能把心上人装进怀里,好似这样就能填满胸中教人冷窒的空虚——可这当然远远不够,连自欺欺人都欠奉诚心,墨淮舟垂目,长长的睫羽下凝结着冰封的鎏金,夜深露重,他被冻的四肢麻木,指尖却还在机械的刻画早已铭刻心中的容颜,多可笑,墨淮舟在心底暗嘲自己的不堪,只敢在欢儿表演时肆意汲取片刻欢愉,现在褪下面具,竟是连碰他一碰都畏首畏尾。 该走了,墨淮舟在心中默念,目光却不由自主被团乱毛吸引。顾寰的发质不算好,一觉之后,他后脑的发丝总会一塌糊涂的支棱乱翘,墨淮舟却觉得这一头乱发好看极了,沉沉的看了许久,才将修长白皙的指尖探入发中,他一缕一缕耐心又仔细地将顾寰打结的头发梳顺梳开,指尖却总与青年温热皮肤离了微末距离,直把那头乱发打理的如水顺滑。墨淮舟才像完成了什么任务,起身时没发出一丝声响—— “咚!” 原本该这样。 原是顾寰在昏睡之时下意识拽紧了墨淮舟衣角,模糊觉察手里的东西被抽走,就下意识用力向自己这边抢,他当然不是平素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力,就连墨淮舟都猝不及防被扯的往下倾倒—— 男人不愿压到沉睡的青年,连忙张开手撑住顾寰两侧床塌,却放任硕大孕肚向床角撞去! 就是这惊险时刻,墨淮舟面上还端着事不关己的冷静漠然,他甚至没有发出一声气音,只平静的等待剧痛降临。 就是这千钧一发,孩子的父亲好像冥冥中感应到子嗣求救的信号,顾寰护住男人高耸腹尖,又翻手一捞,用巧力将墨淮舟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