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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露喜怒,放下茶盏后看着我淡淡说道,“宫里眼珠子不规矩的,都要换成玻璃球,念十三皇子是初犯,便杖罚二十板吧。”

    那二十板打的我是疼进了骨子,同时深深地意识到没有靠山的皇子在宫里还不如只鸡——鸡好歹在吃前还娇生惯养着呢,我天天吃糠咽菜,要是哪天冲撞了谁,几条命都不够嚯嚯的。

    的亏我是个疯子,谁会真的跟疯子过不去呢?而且以后万一有人夺权篡位,疯子不仅能活下来,被推上皇位都是大大的有可能。

    ——我苦中作乐的想,心里却计划逃出深宫,再用前世技艺谋个路子,实在不行干体力活也能混口饭吃,总好过呆在宫中生死由人。但万万没想到自那之后我就被严加看管,等了几年好容易等到监管薄弱能够开溜,我刚跑到密道口,谋权篡位的就领了一群人浩浩荡荡的拿着沾满血的龙袍逼我穿上,不是别人,偏偏是当年把我打出心理阴影的墨淮舟。

    “诸爱卿若无事再奏,便退朝吧。”清泠泠的声音从我身后的珠帘中传来,我只觉后颈一凉,不自觉的打了个激灵,面上却仍木楞楞的凝视高柱上点点红痕,这一块是撞死的丞相,那一块是斩首的皇兄,我在心里默数,在生命的重量面前,那一点恐慌迅速被压制下去。

    待群臣退去,我环顾四周,发觉宫殿的护卫竟全被撤去,心中霎时拔凉拔凉的,我把玩后脑的旒珠,手指不动声色碰了碰冰冷的簪子,早在得知姓墨的怀孕后我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头上的玉簪被我磨尖又淬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