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脏器吞火

    陆沉沉默地看着你。

    他在思考是否要说更重的话,以此来让你知难而退。

    直到此刻,陆沉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温柔、谦和、周到,对一个女孩子来说,是多么有害的东西。

    他用以伪装自己、得以成为一个合格丈夫的东西,恰恰成为她爱上他的理由。而他从来无法准确得出结论:这些有目的的东西,是否也是构成他的一部分?

    他是处心积虑衡量情绪好感价值的商人,还是真的温柔体贴如同一位正派的绅士?

    陆沉想自己大概不能算是。

    如果他足够正派,他现在应该送曾经的小妻子、已经回归小侄女身份的你回家,而不是如此刻这般,占有姿态十足地带你来到以供欢愉消遣的套房,等你逼问他方才不肯让步的原因。

    他该循序渐进一些的,比如不要那么不自觉地讨她的欢心,让她逐渐意识到自己的丈夫是怎么一位披着绅士面孔的恶徒,然后有耐心忍受那样的日子,直到离婚的那一天到来。

    也或许不用这样,他只需要表现得冷漠一些……很多很多种办法。陆沉想无论如何,至少他不能骗过自己,假戏真做到连自己也觉得感情已经尘埃落定,要珍惜妻子,相敬如宾。

    那些瑰丽的湿润的夜晚,他无数次为怀中的女孩柔弱的身体感到怜悯和疼爱,却忍不住那些阴暗的念头,事后又抱紧她,动作轻柔地为她舒缓紧绷与颤栗。

    陆沉为自己的沉沦感到歉疚,以及痛快。

    他等同于轻巧策划了一场作茧自缚、画地为牢的囚笼。本该追求的自由方方正正、束手束脚,而牢笼有穿堂风拂过,夜里常常想起的女孩子,在这个时候小心地靠进他怀里。

    两个人都没有再动,久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