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蜩
过了约定的时间,时钟指向八点,甘霖从饭厅走出来到庭院里透气。 厅里正在宴请一家从新西兰特地回国的华侨,他们一家早年间曾在甘景平的父亲那里观相算命,老人家说他们家走仕途必有连坐之祸,反之做生意才会风生水起。 当时那位家主可谓对甘家人讲的话奉若天道,所以国内开放窗口时期,立刻辞掉了地方副职,利用手上的职权举家移民,在新西兰做起了保健品的生意。 甘家人说的确实没错,不到几十年,换了两代人,这桩保健品的生意便尝到了甜头。 现阶段,他们多富裕,手上握着的钱权,已经不是当年一个区区副职可以相提并论的。何况当年那个接替他职位的人,还没爬到正职,就因受贿败落沾着人命被双规落马。 因为感激,这些年他们也一直在定期资助甘家,今年夏天便是来还愿的,准备帮他们甘家老祖修建一所新的气派祠堂。 户外是五月鸣蜩天气,白天还明媚的yAn光不见了,月亮同乌云一起升起来,突然刮起一阵斜斜的风。 雨点飘然而至,在风里被刮成倾斜的珠帘。 空中的氧气稀薄,假山下的锦鲤也要不停跳出水面,发出些扰人的吻水声。 雨下了一阵就停了,甘霖在一片嘈杂的觥筹交错中有些担心,担心的不是水池里的鱼儿是否缺氧,而是信里的周渔。 她同他约在六点,两个小时过去了,应该不会一直等在那里,淋着雨也要坚持吧。 可越想心里越没底,何况周渔真的倔强,最后一行下还落下一句颇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