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落魄王子、青玫瑰和无名狐狸
有时他也是带着柔软尖刺的玫瑰。没长大的玫瑰。与男人争执,攥紧手离去。 我在高中生离开后坐到男人的旁边。那条剩了一半空座的长椅。 令人迷惑的是,身量高大的成年人身上还有一股雪糕的甜味儿。 他往下滑一点,松散的靠上椅背,歪过头来冲我笑:“年轻人的脾气好难懂。” 他一笑,露出两颗虎牙。鼻翼轻皱,眉头松快。眼睛很软很亮。 随后他们开始攀谈。事业刚刚起步的律师和无业游民的成年人在公园每日交心。 他是个莫名其妙的人。他总是捧着玫瑰,烟花,露水,草编的兔子,等他还没放学的爱人。 他是个心思莫名其妙的人。即便律师心事重重,他也能点上烟花,噼里啪啦的一把塞进律师手里。 他是个细心,柔软,闲散,爱笑的成年人。 律师被他吸引,接二连三的想要了解他的事。 他像是丝毫没有边界感,兴致勃勃地聊起自己。 家中破产。父亲离世。手无法再弹钢琴。和没成年的异母弟弟相爱。 他丝毫不畏惧,心明眼亮地如同象牙塔上的王子。他边笑边说我好爱他。 我有时看到他们起争执。这种频率有些愈演愈烈。我看到他甩开他的手,像玫瑰的刺划伤他。 而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思考。 他像是在千方百计的养一朵没开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