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秦沐云把水泼出家门时,恰好看见那辆华美的马车再一次从这条路上飞驰而过。 一阵逐渐远离的喧嚣。 他看看手中的空盆,摇摇头,关好大门后就转身进屋去了。 如今正是秋后,院中的落叶扫也扫不净。 主房里传来一声轻唤。 秦沐玲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仍然带病在身。平日里若不是她的兄长悉心照料,只怕她和那个男人的孩子都已见了阎王。 “哥,”脸色蜡黄的女子对冲进门来的年轻男子露出一个苦笑,“我……怕是要生了。” …… 八年后。 …… 秦阮蹲在院子里一边捏泥人,一边无聊地掰着手指头数着舅舅拿猎物换米面油去的时间,嘴里还唱着他从小唱到大,已经倒背如流的儿歌。 “水儿明,月儿圆,桥头的姑娘把家还。雀儿飞,山儿俏,河西的儿郎比天高。” “这首歌你都唱了几千遍了,也不嫌腻的慌。” 隔壁的女孩探头探脑地趴在墙头,冲秦阮咯咯咯地笑。 秦阮向她勾了勾手指。 “一起来吗?” 两个半小不大的孩子凑在一起,造了一大堆被大人们喜欢称呼为“小玩意儿”的泥娃娃。 红月搓了搓泥糊糊的小手。 “阿阮,昨儿我姑姑给我教了一首歌。” 她兴致勃勃地拽了拽秦阮的衣袖。 秦阮也不嫌她的泥手手扒拉他的衣服,饶有兴趣地问:“啥歌?唱来听听?” 红月嘻嘻笑道:“不给你唱。姑姑说了,姑娘家可不能随便唱这首歌给男人听,不是个好兆头。” 秦阮哈哈大笑,调侃她:“我还没成年,不算男人呀,也就没啥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