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锋前夜
腰疼还是很厉害。玛格丽特马上就要领第一次圣体,mama会用旧衣服给她裁一条白裙子。战争结束后如果能修好爸爸留下的旅馆,再雇用两个帮手,很快就可以攒够钱给玛格丽特买一件新裙子了,真正属于她的白裙子。mama也不用太劳累,她可以只做自己喜欢的,比如炖牛rou和柠檬派,”阿科夫的嘴唇还在笑,但眼睛里满是悲伤,“答应我,上校,您会和我一起尝尝mama的柠檬派。” “敬阿科夫mama的柠檬派。”赛利欧举起喝了一半的酒杯。士兵们零零散散的附和着,连威尔汉姆也喝了一口,被呛的不停咳嗽。 “睡吧,”他捏了捏副官肩章下消瘦的肩膀,“我保证今年冬天我们就能吃上。” 这样假装下去吧,假装能有冬天,假装我们明天不会死去。这是我唯一能为你们做的。赛利欧悲伤的喝下最后一口酒,暗自保证至少努力让阿科夫能回去。他会把阿科夫安排在运输壕里,那里远离战场,存活率高,且副官本来就可以在后方支援,也不算滥用职权。 他接着想到了自己的家人,他们应该早就进入掩体了,应该还活着,只是不知道父亲是否还希望自己为国捐躯。不过他很肯定父亲一定庆幸自己没加入空军。他的弟弟在空军服役,是个党务协理员,被俘虏后生死未卜。他偏向于认为他也还活着,弟弟总是有些小聪明。 如今,上校遍体鳞伤的躺在床上苟且残喘,他能清晰的感受到随着每一次呼吸,都有鲜血从伤口里渗出来。“如果这是俘虏生活,”他想着想着忽然笑了起来,“弗莱德里希大约活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