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工
凡人就是这样,一叶障目、颠倒黑白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本事,神明就在眼前,偏要磨刀霍霍,指为牺牲。 冬天可是“雷霆之类”的歇业期,银霁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掀开琴盖、cHa上耳机,自行弥补缺憾。先是选择了车尔尼740的一曲“暴怒的脾气”——这本书中她唯一能原速弹下来的曲子。都是为了考级。 夜深了,不远处公路上的车灯为她提供了光源,间或穿透窗玻璃,像幻灯片一样在墙壁上飞入、淡出,令书桌上的两个药瓶有了动态:一瓶是棕hsE,一瓶是葫芦形。 这样的夜晚,车尔尼还不够劲——银霁像红酒品鉴家一样在心里排着序——来一首梅菲斯特圆舞曲不是更合适吗!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人祈求神明的帮助,就有人叩响魔鬼的房门。 虽然触键还是一片混沌,她多少感受到李斯特想要描绘的画面:为了夜莺的歌声,魔鬼召唤出欢乐,把人类淹没在像大海一样汹涌翻腾的感情之中。 上回想送郑师傅回家休假的时候,银霁就觉得有些事情很反直觉:“人无完人”的另一种说法是世界上没有完全的坏人,可惜,人不能只被杀Si一部分,一旦想要停用他的某些模块,就非得把整个生命夺走不可。她忍不住怀疑,这种悖论就是为防止人口突破上限而设置的。 积压的众怒需要一个宣泄口,天意总会把执行者安排到位。刮奏一直过不去,重弹了三遍开头,银霁觉得,可以了,就这样吧。现在,就算梅菲斯特主动找上门来,想必也是为了欢迎她这个新同事的加入。 *** 天不遂人愿,这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