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纱布吸了汤汁,又红又黄,把项言璋看得呼吸急促,心直往下沉。 但他来不及质问他哥,他把纱布也剪开,抛在地上,用已经凉了的开水冲刷项元筠血rou模糊的小臂。 一条条刀伤在水的冲刷下逐渐显现,每一条都是新鲜的伤口,应是刚割不久。 项言璋越看胸口起伏得越厉害,无力感在全身蔓延,悲伤的情绪将他裹挟,将他推向深渊。 “你为什么要……”项言璋哽着喉咙问,而正被疼痛折磨的项元筠自然没精力回答他的问题。 …… 服务员给他们打了车,项言璋带着哥哥去了医院,医生说项言璋用水降温还算及时,但因为刀有伤,滚热的汤底渗进去,可能会引起更严重的损伤和疼痛,还可能引起感染。 医生给项元筠消毒上药包扎,一直折腾到半夜,哥俩才走出医院大门。 一阵凉风在项言璋吹过,项言璋的情绪终于支撑不住,一路绷紧的心弦崩断,他眼巴巴的仰头看着项元筠,眼泪悬在下眼睑,就要滴下: “你的手到底怎么回事?” 项元筠脸色更差了,他紧皱着眉头,嘴唇微微颤抖着,表情犹豫。他的眼神漂泊不定,时而落在项言璋脸上,时而向远方望去,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抉择。 项元筠很想做出决定,但同时又害怕做出错误的选择。 母亲走后,他便靠自残度过了一个个孤独而难熬的夜晚。那栋逼仄的小楼成了他最后的避风港,这是他的亲人生活过的地方,也是见证了他失去亲人的地方。 每每睹物思人时,巨大的痛苦便拢在身旁,左撕右拉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