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言璋和哥哥回到那幢小楼,里头存放在着他那台神气的摩托车。他抚摸这台纯黑的摩托车,发生在这里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他扶着车把,把车推出门外。 夕阳铺天盖地,远处青灰的山头被其中蒸腾的山雾所遮蔽,犹如被模糊画笔划了一道。 项言璋发动车辆,哥哥搂着他的腰坐在后面,车开得很慢,风灌满敞开的衣袖。 他们在一座断桥边停下,漫江皆是碎金,头顶垂着一片沉甸甸的白云,那云有鼻子有眼,好似财神把金元宝磨碎了,坐在云边笑眯眯地往江面播散。 “对了,你那天为什么会受伤?”项言璋问。 “……双相发作。那时候感觉自己特别特别厉害,想做什么都能做到,结果被捅了。” “啊……” “别担心,你回来后我好多了。” 项元筠笑着把弟弟揉在怀中,贪婪地吸取弟弟身上的味道,像个瘾君子。他捧着弟弟的脸,极尽温柔地开口: “我的灵药,是你。” 项言璋红着脸垂下眼睫,飞速眨了几下眼皮。他像想起什么,抬头问:“为什么会患上双相?” 哥哥的嘴却忽然闭上,不愿意说了。 “不想说我就不问了。” 项言璋吻住哥哥的唇,仰头叼咬哥哥的下唇。哥哥也张开双唇,伸出舌尖与他亲密地交换了一个吻。 “你想知道的话,我可以用一生来述说。” 远处觅食的东方白鹳漫步于江边湿软的浅水上,似乎听到动静,颈部向前伸直,猛地扑打翅膀腾飞而起。 “好。” 项言璋点点头,风都是甜的。 …… 一鹳腾冲追阳去,筠璋相映共古今。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