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温吞吞的粥炖得软烂,入口即化,口齿流香。 可味道终究是和当初那人递过来的那碗不一样了。差了一颗心,差了一片情,差了千千万万个冷暖自知的昼夜。 泪簌簌淌下,断魂处,残妆空相对。 …… 房门落锁,却隔绝不了所有的烦闷。 项元筠握着笔,在试卷上工工整整地填下“death”这个答案,笔尖在词尾徘徊,右眼皮还是跳。 外面传来一些踢踢踏踏的动静,间或几句人声从门缝底部钻进来,撩动他脆弱的平衡。他烦躁地摔下笔,走过去,轻轻地打开门。 只见项信肇坐在背对着他的沙发上,林怡正对着他,一身戏服在逼仄的客厅里显得格外艳丽,像雪中的火光,如烈火里的活水,怎么看都是无比动人的。 他母亲朝父亲款款一笑,对他的出现置之不理,抬首起范间,清嗓婉唱道: “【鹧鸪天】壁窄床寒梦旧郎,惊弓起坐扮红妆。绫罗锦缎钗微晃,骨rou分离痛满腔。 三两客,夜回廊,新词旧曲献鸳鸯。花开花谢花枝断,月坠红消何苦妨?” 没有灯彩照耀的舞台,亦没有成群喝彩的观众,唱戏之人状似独自站在人生的红台之上低头垂泪,刹那间,舞尽繁忙,唱尽哀伤。 “我本人间客,无意起争端。极目眺高楼,万物终沉寂,风邀月色入景,我伴清风归去。命中无祉多薄命,失伴鸳鸯,为人索福;烈酒入喉醉天地,摧折赴生,素难从容。” 一曲毕,叫人分不清是昏是昼。催人泪的是漫漫花情,断人肠的是苦苦分离,空悲切。 项元筠心情沉重,依靠在墙,看见项信肇流着泪站起来就要去扶林怡。 林怡一把挥开他的手:“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