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转眼到了元宵节。 这天,温赐打工的烧烤店挤满了客人,温赐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在一张张桌子中间穿梭。点单、备食材、上菜、上酒…… 油烟气熏天,桌席交盏间酒滴洒落,言语时声浪狂增唯恐别人听不到。这桌客人实在不礼貌,吃着吃着吃急眼了,喝酒喝上头了,趁服务员小妹上食材的功夫,抓住小妹的手摸了一把,恶臭的嘴里吐出一个浓郁的酒嗝,轻佻地说: “小妹的手真白……嘿嘿,一晚上多少钱啊?跟叔叔爽一爽?哈哈哈” 小妹一个巴掌就这么扇了过去。小妹年轻呢,红着眼,流着泪,被人调戏侮辱实在忍不了。 那中年男人被扇恼了,丑恶的嘴脸变得扭曲,他抓起桌子的空酒瓶高高举起,要往小妹头上砸去—— 温赐当即冲上去推开了小妹,再来不及躲闪,于是下意识地抬手格挡。那酒瓶落下,砸在他的小臂上,碎开了。玻璃四溅,割开他的皮,插入他的rou里。小臂血淋淋的一片红,脸上也被划开几口道子,挂了彩,破了相,叫人不忍直看。 店长是个大壮汉,他闻声而来,几下治服了闹事的中年男人。见温赐状况不妙,忙打了120,然后掏出温赐的手机,问:“还清醒吗?解个锁给你家人打电话。” “不打……” 店长怕出事,硬逼着他打,温赐只得说出锁屏密码,让店长去打吧……唉! 他的通讯录里空荡荡的,那天被赶出来后一怒之下把温家人都联系方式全清空了。只留了一条和项元筠的电话记录。 店长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拨下了那个号码…… 正月十五,是一年中第一个月圆之月。温赐被送往医院途中,月亮圆满地散发着银光,他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