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温赐本能地想反驳,可他确实不想再以“温赐”这个名字示人,气势汹汹地喊出个“我”字,又不知道要说什么,干巴巴地凶过去:“你谁啊?轮得到你来管教我?!” “我是你亲哥,我不管你谁管你?”项元筠又强硬地贴过来,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 温赐心下涌出一股奇怪的酸唳,抬起手糊上项元筠的脸庞,骂: “神经病!我和你很熟吗?之前十几年怎么不见你来管我?假惺惺的给谁看呢?我呸!” 项元筠幽深的眼眸穿过温赐的指缝,像黑潭般,盯着气上头了的温赐看了一会儿,最后抿着唇深深吸了一口气,退开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抱歉。” 项元筠坐到床上,双手往后撑,仰头空虚地盯着天花板,拉出明显清晰的下颚线,窗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他凸起的喉咙上,拉出一条细长的影子。项元筠整个人沐浴在暖阳下,和刚刚浑身透着寒唳的气息的他判若两人。 “咱妈在你被拐走的第三年走了。现在你好歹回来了,去拜一拜,跟她说几句话吧。” 项元筠恢复了冷淡的模样,缓缓地说。 “床头柜里放着妈给你留的护身符,你拿上,跟我去看看她。” 窗帘被风吹得沙沙作响,项元筠说完也不再说话,温赐一直盯着项元筠的喉结看,只觉得晃眼。 “好,我去。”良久,温赐终于答道。 “不过,你得放我走。”温赐觉得如果自己一直和这人住在一起,怕是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