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家人
,田妈为人热情,和谁都能聊上几句。 街坊邻居什麽情况自然门儿清,就连整个楚邑发生了什麽,谁家怎麽样,仆妇之间也有一条专属的“消息网”。 东家长、西家短,这些消息零零杂杂,乍听之下不成T系,似乎毫无用处,但若有心便能从中找到有效的线索—— “要说咱们敦义坊,原也有几家富户的,最有钱风光的还得说是顾家。可惜顾老爷子没赵老爷子那麽灵光,说话又y,一来二去就被盯上了,现在闹得家破人亡,就连宅子都卖给了赵家。” “咱街第五家姓蔡的那户也真是惨,两个儿子都服了苦役,当了河工。去年汝丹江发大水,两个都没了,屍首都没捞上来,蔡娘子眼睛都哭瞎了。” “前些日子,后街的於家那不成器的混账儿子从监牢里出来啦,跟他一同进去的三个人都捱了三十板子,可奇的是,那两个可惨了,骨头都伤了,偏於家那孽子三十板子挨下来,当晚就如常一般走路,第二天就能出去吃酒,啧啧,稀奇真稀奇……” “你说於家儿子为什麽进了监牢啊?嗐,他天天和一群地痞流氓在一起,不是去这闹事就是去那闹事,街坊都不放过,顾、蔡两家他都去闹过……” 灵府在田妈这儿听了一大堆闲话,田妈说得也畅快。瞿氏清心自守,平素不允许田妈说别家是非,因此田妈也着实闷得慌。 今日难得灵府愿意听她讲闲天,自是滔滔不绝,有问必答。 灵府跟着长了不少见识,眼见日光西斜,门外响起了叩门声,田妈笑道:“必是崔县令回来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