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无法见光的
谢薄月从办公桌前抬眼望了一眼窗外浓重的夜色,最后把桌面上的文件整齐地摞到桌角,起身,下电梯。 一楼大厅还有零星几个面目模糊的人忙碌地穿梭,他径直走出去。 谢薄月今天在公司耽误到太晚了,甚至没有回家和他一起吃晚饭,只打了个电话作通知。电话那头的语气很无奈,说那就早点回家。 早点回家……上次回家一起吃晚饭是什么时候?谢薄月忽然有些记不起。 车被他开得很快,光怪陆离的城市街景在前挡风玻璃里一帧一帧往后闪,归心似箭的时候回家似乎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院门口的灯也被贴心地打开了,他脚步迈得很快,穿过院子开门走进前厅。 方容与看起来像已经洗过澡了,长发半干不湿地在沙发边缘垂下来,他斜靠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在翻阅一本杂志。 看见谢薄月进来,他又露出眉眼弯弯的笑意,朝茶几的方向偏了偏头。谢薄月才发现茶几上还有一杯热牛奶。 谢薄月从进门后就没说过一句话,可是在端起牛奶想要一饮而尽之前却又突然感觉喉头发紧,有什么语句不由自主地想往外蹦。 “嫂……” 他又发不出声音了。 嫂……子? 为什么他会突然想到这个?不重要。他们已经结婚了。 “再不喝牛奶要冷了。”方容与还在翻那本杂志,但分明心思还在他这里,无波澜的语调都让他读出一种嗔怪来,很柔软的可爱。 他很快把牛奶一饮而尽:“我也先去洗澡。” 温热的水汽蒸得人头脑发倦,谢薄月出来的时候方容与已经不在客厅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