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武林只有他知道,那个混账夜里在他身上发疯的时候有多狠
个人一样,那血没什么不同。 溅在他的黑衣上,溅在他的面具、颈间、手背…… 刚溅出来的时候是热的,应恨玦想,不过几时就会冷得透彻。 身后乌泱泱的一片,那群所谓的名门义士看着眼前一目,无不惊诧于这个从一开始就站在萧悬身侧青年“暗卫”的举动。 两刀,三刀……那青年仿佛是恨极了,也麻木了,他的眼底空洞洞,只剩一片猩红。 七刀之后,染血的长刀“咣当”一声砸在脚边,在一众刺耳嘈杂的议论声中,应恨玦一把扼住那摇摇欲坠人的咽喉,他的瞳孔骤缩,几乎是咬牙切齿:“……为什么!?” “阿玦,”萧悬扯了扯嘴角,那血便顺着他唇齿溢出,斑驳在白纸般的脸上竟如此触目惊心。他的眼底透着疯狂,还透着别的应恨玦看不懂的东西,长而冰凉的手一点点掰开人的手指,他说,“不眠峰其实不只有雪……你去看。” 应恨玦后退一步,颓然垂下手臂。 这别春山顶的冷风斜雨摧得他险些站不稳,他觉得自己应是疯了,这流血的人是萧悬,他却一瞬冷得仿佛被抽空全身所有的血。 失去重心的人似终于耗空了力气,萧悬从头到尾再没看其他任何人一眼,他丢下一把刀,随刀尖插入地面的还有一张黄纸,随后衣摆猎猎仰面跌去了悬崖。 那一瞬,应恨玦几乎是下意识伸出手,却只来得及抓住一缕苍洲冬月里的风。悬崖之下,便是那奔流不息比之山顶更为寒冷刺骨的遥江。 新仇旧恨,七年大仇得报。这七刀之后,一切都该了断。 可应恨玦发现,他并不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