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我和阿文的生活
对着我笑起来,将一封被海水泡得皱巴巴的信塞到我手里。 他的眼神很温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尚有些眩晕的原因,好像是在急迫又匆忙的一切中突然按下了暂停键,我未细想便应承下来,似是也被他身上那种令人安心的沉稳气质所打动,心里想着不过是短时间替他保存一会,他一定会回来取的。他应该急着去找一个很重要的人吧! 我看他小小的身影被一片深蓝包裹,直到救援人员赶来,我才终于意识到怀里那封信就这样失去了原有寄件人的姓名。这封信的意义也跟着变了味,就像七八年后失去了黏性的封口贴那样,表面看上去一切照旧,而实际上却被丢掉了自身的概念,由此变得空洞又不可捉摸。 02 我依旧继续自己的生活,他的样貌和模糊不清的门牌号都已经成了宛若空壳的简约符号。那天之后我曾去邮局想要寄出这封信,却被告知根本没有春风街35号,我怀疑那段对话已经在我的记忆中模糊起来,便不再执着于找寻这封信的下落,只是在网上发布了帖子,隐去一切关键信息之后,它看起来简直像是一个世纪以前的一段蹩脚爱情故事。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意窥探别人的隐私,但又做不到全然地漠视,只能在一切徒劳的努力之后将发黄的信封妥善压进抽屉的最深处,上面撂了本厚厚的辞典,如果有人来取的话,我希望这封信能很明显地表现出被我善待的迹象,起码能使得来人不要因为它过于夸张的起皱程度而质疑我的真诚。 至于那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即使封口不再有粘性,我也从未特意打开过。只除了有一次:那是我刚死里逃生的一天后,我担心字迹被海水模糊,把信拆出来铺平晒干。字迹洇得厉害,我扫过去一眼,只记得有一枚抽屉中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