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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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趴在严潍床沿,兴许实在累着了,恍恍惚惚的竟打起了盹。彻底陷入浅眠前我想我似乎越发像个人了,而不是一只鬼,我开始会困,会渴,会饿。 我闭上眼,却始终牢牢握着严潍的手,但凡他有个小动静,我都会立刻清醒。 他把我吓得不轻。 我向来没信仰,但急救室的红灯亮了大半个夜晚,我在外头干等,急得手心都刺出了血,心里遍求神佛,九九八十一个各求了九九八十一回。 严潍醒了,我便也醒了。 他睁开眼的下一刻,就在看我。 因为脸色白得发惨,严潍的眉眼鬓发被衬得更黑,浓稠的,如同墨汁浸过一轮。 我曾不止一次被他这样凝视,到如今,心头仍会有霎那的憾然酥麻。 我拢起他汗湿的额发:“醒了。饿不饿?” 严潍摇头。 “那渴不渴?” 他还是摇头。 “其实我就随便问问。”我一捋袖子,把他上半身小心仔细地搂起来,安顿着倚在软枕上,然后手掌叠了他手背,手把手牵着他端了床头的碗喝粥。 督促严潍喝了足足半碗,我才肯饶他。 放下碗,他问我他是不是昏了很久。 他虚弱得近乎没什么中气,一句话断断续续,都是囫囵的气音,四周那么安静,依旧要凝神去听。 原本一说到他的病我就来气,这声音从我耳朵里过,可谓气上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