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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五天里计江淮没法洗澡,他只能用清水擦一下身上的汗,他的左手没法用力,只靠右手没法完全把水拧干,于是每次都只能依赖车侑英帮他洗漱,他早就把不能碰水的遗嘱抛之脑后,一回到教堂就急匆匆进了浴室,车侑英突然从门缝里挤了进来,车侑英紧张地瞪着他,问:“你要干什么?!” 计江淮愣住了,他说:“洗澡……” 车侑英还是不放心,他担心计江淮会再次自残,毕竟自杀失败之后再自杀的概率是很高的。 车侑英去厨房拿了一个装菜的塑料袋套在计江淮的左手上,他说:“我帮你洗,你左手不能湿水。” 计江淮倒不介意自己的身体被看光光,只是浴室很小,两个大男人站在一起难免有肢体接触,计江淮担心车侑英会对同性的裸体不舒服,但车侑英坚持道:“我帮你脱衣服。”说着,车侑英就上手扒计江淮的衣服,计江淮只好由得他来,在脱掉裤子时,车侑英的身体一震,计江淮低下头来,原来是他的大腿上也有很多自残的割痕,计江淮都忘记这回事了。 车侑英的手放了下来,他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计江淮告诉他:“从接到左丘那通电话开始的。” 肇事车主的逍遥法外加重了计江淮的精神内耗,他睡不着,便摸黑在客厅里到处找自残的工具,最后他从一个柜子里找到了一把美工刀,他一开始只在大腿上割,因为位置很隐蔽,不用担心会被看见。尖锐的铁刃撕开了他的皮rou,锋利的疼痛占领了他胡思乱想的大脑,黑夜里的血显得并不恐怖,甚至与黑夜融为一体,他幻想着血液应该也需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