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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冰柜里出来,毛衣底下的衬衫变得半透明,在隐隐约约的rou色中,计江淮被他的伤痕累累吓得头晕目眩。 计江淮被一阵眩晕击中,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忘记了呼吸,他的大脑在辨明画面之前就起了应激反应,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胸口却像堵着一大团棉花,他张着嘴,氧气却不停地从他身体里流逝,他抠了很久才解开了陈维的湿衬衫,这下终于毫无遮挡,陈维身上鲜艳的伤痕全都清晰地刺入计江淮的眼里。陈维的脖子上攀着一条刀割的愈合伤,稚嫩的粉色再生皮横跨了动脉和气管,锁骨往下是两团诡异的rou块,明明是男人的体态,陈维的胸口却突着两团丰满的rufang,再往下的腹部布满深色的淤青,看来旧伤未愈就新伤累累。计江淮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这在冥塔里太常见了。陈维脖子上的伤疤是割喉造成的,胸口的rufang是注射激素造成的,还有肚子上的淤青,计江淮曾有过同样的遭遇,左丘章一在他睡着时猛踹他的肚子,没有任何理由,只是因为好玩而已。 计江淮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他无法阻止大脑将眼前的人与过去的自己重合,这个神情麻木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要遭受这些折磨,又是谁把他弄成这样,就连他出门也要戴着定位犯人用的监视手环。 计江淮混乱地想到其实不应该救他的,陈维并不是一时想不开跑去投湖自杀,而是被折磨了很久之后终于找到了解脱的机会,因为计江淮多管闲事跑了出来,因为计江淮擅自将他带了回来,现在陈维偏离位置的事情肯定被他的控制者知道了,这里会被发现,计江淮和乌以沉也会被发现。计江淮还不想死,他不想再过无时无刻被人监视的日子了,起码不能害得乌以沉也沦落于此。计江淮颤抖着手指把陈维衬衫的扣子系了回去,他的脸色比雪还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