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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左丘看来,那只拖着自己的头最后挣扎的鹅远不如赤裸着披头散发、跪在笼子里对他痴笑的母亲要可怕。 “啊啊啊……啊啊啊啊!!”车侑英惊恐地叫着,他拼命地用手擦去脸上的血,却越擦越均匀,他整张脸都被血染红,他的呼吸仿佛被拉上了过山车,越来越高,越来越急促,最后在最高点一跃而下,他哑住了声音,浑身动弹不得,在血色的衬托下,他的脸色如死了一般惨白,眼睛里是压抑不住的惊恐,神态因为过度恐惧而显得呆滞。 左丘被吵得有些头晕,他的体温在下降,心跳快得有些呼吸困难,他失血有些多了,现在必须要去止血了,但看着眼前不成气候的两人,一个倒在地上毫无动静,另一个只因为脸上有血就濒临崩溃,左丘就觉得好笑,这两个人都想要他的命,但又如此柔弱不堪,破绽更是明显得可笑。 左丘上前往车侑英胸口踢了一脚,车侑英往后摔在了地上,左丘用膝盖压住他的肩膀,车侑英的脸被血糊得脏污不堪,像在泥巴里玩的小孩子,车侑英的恨意在抵抗着应激,他抖着拳头去捶打左丘,嘴里还在嘀嘀咕咕着咒骂的话,但那力度实在轻微,只像是在给左丘捶腿按摩一般。 车侑英,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从小就板着一张冷漠和抗拒的脸,左丘有意识到自己家庭氛围的异常,但他并不排斥,这种不正常的家庭反而让他觉得自己大有可为,似乎无论他做了什么事都会被接纳。母亲是第一个试验对象,无论对母亲做出多么过分的要求,母亲都会纵容他、答应他,他那个胆小的弟弟则会躲在母亲的背后,用那双黑色的眼睛胆怯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