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和榴花照宫闱,国安治嘉谋问灵枢
明君之心,先生将以何事教我?” “陛下上察天心,臣无事可教。” 这话大出天子意料,他怔怔看着意中人澄澈的眼睛,一时茫然。 余至清非常坦然地回望。 人们理想的天子,是道德圣人,教化贤师,治国的慈母,安民的孝子。 ——人们需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即圣即王的神像。 理想的天子对待国家要像对待自己的身体一样爱惜,天地、国体与君身冥冥相契。 ——天子登基后就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朝圣者的神庙。 自两千年前九州共主和天地订立盟约,九州共尊的皇帝也是代替天地牧养万民的天子,既是人,又是神。 君王从师受道,不论尊卑。但余至清自以为德薄才浅,未明达正道,尚不能成为天子的老师。 臣对君的敬爱本应如人敬神、子爱母,只是天子太年轻,又怀着一片赤忱爱慕,有时将己身放得太低,臣下的敬爱之中难免掺杂怜惜情欲——即使如此,正因如此,明明帝后敌体本该平等,余至清温柔捧起纯稚的一片君心时,就更要处处留意君臣尊卑,刻意将自己放得更低,绝不肯和君王平起平坐。 “陛下称赞臣的功名,其实陛下为君,如日初升。而臣之功名如月相,看似明亮,不能恒久。”余至清温声道,“先太子当朝时,人才济济,群星拱月,臣处期间,其名不显。直到废帝大掀党争,为己身私欲排挤忠良,帝星晦暗,贤德隐退,臣不过行一二应行之事,却侥幸得名。臣之才德没有增加,而名誉与日俱增,是因时局更易,非臣之功也。” 余至清才思敏捷,当即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