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风雨仲春调阴阳,祀社稷南郊行野合
”天子声音几不可闻,好像只是不经意流露出心底的自言自语。 此时两人都没想到有天命可依,皇位将更加稳固,只为了这场及时雨欢欣。 臣下不熟悉礼仪,之前连夜学了些,温和说道:“依历代史记,年初地坛祈雨若有灵应,此后一年九州皆当风调雨顺,即使某处气候小有不谐,地方再行祈禳也就是了。” 天子放下心来,望着意中人莞尔一笑。 四目相对,近到臣子能看见他纤长的睫毛挂着细雨,丝丝缕缕晶莹如珠。 余至清忽然很想吻他,想到时就低头吻了。淡粉色的唇柔软如春意,刚贴了一下,几乎立刻微张檀口,主动迎了上来,于是唇齿相依,鱼龙交缠。 他们吻了太久太久,直到雨露从桃花般的唇间坠落,连绵成银亮的细丝。 帝后挽着手走出桑林。四周迎接春雨的臣民有的载歌载舞,有的还在林下嬉闹,一些人见了帝后,都欢笑着致意。 雨越来越细密,余至清端着微笑,目不斜视,半扶着天子走到了车上。 天子看出来了,意中人真的很不喜欢和人打交道,平时理政安排勇毅直率,一遇到社交就隐隐想退避三舍,对比一下甚至有些可爱,颇觉好笑。 外衣有些潮气,余至清为天子解开放在一边,又换了件新的。意中人摸到腰带时,天子夹了夹腿,两颊微红。臣下专心致志,完全没注意到。 天子摘了冠冕,枕在意中人膝上,看他为自己擦拭长发,窗外雨声滴答,他看着看着,糊里糊涂就睡着了。 这是景昭二年二月一个普通的雨天。 此后,还有许多这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