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雪

了吗?”

    朱翊钧:“朕这就回去读书!”

    张居正看着对方欢欣跑出房门的背影,先是头疼地揉揉太阳xue,继而无奈摇头失笑,到底觉得陛下像个给点糖吃就会开心的孩子。又提起笔,继续伏案工作。

    申时行看着陛下心情颇好地出了门,再次感慨师相不愧是师相,是有常人所不能为的本事在身上的。进了屋见到张居正的样子,却是困惑不已:“是过了这么一会辽东又传来捷报了?师相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张居正立刻压下嘴角敛了笑意,面容冷下来:“瑶泉近日可新写了诗作可让我过目吗?”

    申时行头皮发麻,脸上从容微笑:“近日文思匮乏,并无新作,若有当找师相指教。”便溜回自己位子勤恳工作去了。

    1

    张居正欺负完次辅,又似乎不经意地往门外瞟了一眼,朱翊钧的影子却已经被房屋挡住,看不见了。他只好低头专注回眼前的票拟。

    万历四十八年的文华殿内,一双苍老的手颤颤巍巍地打开一个木盒。

    里面是一幅存放多年的书法,早已干透的墨迹清晰无误地写着“太岳”两个大字。

    当年他曾跟张居正说“朕欲为先生书‘太岳’二字”,张居正当时的回答是:“主真不敢”,他当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来日方长。可后来竟再也没有机会写这两个字了。

    老太监开了窗,日出时分的阳光从窗外照进昏暗的屋内,万历微微眯了眼睛看向窗外,忽然愣住。

    “那是什么?”

    老太监顺着他目光看去,知道他终于酒醒了,便应道:“陛下,是白海棠。”

    万历愣神了许久,终于捂着脸失笑出声。

    万历六年的朱翊钧在新的朝阳里向前走,一切都是新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