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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你的掌控之内。”何连复提醒好友:“而且,他可不是‘有点伤心’。他是个没有依靠的可怜孩子,你这样做只会带走他仅剩的一点安全感。” 李云济没有言语。那双含着点泪光又绝对不会落下泪水的眼睛再次出现在脑海里。他伤心愤怒措手不及,却没有惧意,他只是看似在颤抖,却并不是一朵脆弱易落的花。 这个少年应该如何被对待才最合适?当李云济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感到棘手了。 他竟然至今都没有找出一个最好的方式来对待游跃。 游跃在寿宴结束前离开了。司机送游跃回了夏园,夜已深,游跃洗过澡,把自己关进大书房看书。过了不知多久才迟钝地感到一点冷。 山中的夜时而有凉意,游跃起身过去关窗,收回手时没留神,差点碰倒桌上的花瓶。 他扶住花瓶,玻璃瓶中的蔷薇颤了颤。花是几天前剪下的,到现在已显露颓败迹象。 这时书房门被敲响,门外响起李云济的声音:“游跃?” 游跃关上了窗。李云济开门进来,仍穿着参加宴席的正装,看起来是宴席一结束就来了夏园。 此时的游跃在面对李云济的时候,没有在想他为什么这么晚还要来夏园找他,也没有在想今晚宴席上的那场演奏、那场欢声笑语的婚约之事。 他的情绪已趋近于平和。到如今,他已经能更快地让自己接受所有现实,而不是一味的慌乱和不知所措。 李云济来到他的面前。 “我们今晚的对话应该还没有结束。”李云济喝了些酒,但他面色如常平静。他总能如此。 游跃的手垂在身侧,有些无力地抓了一把空气。他松开手。好像有一口气从积压的沉闷胸口释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