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父与子
在这样的红光里近看对方,阎廷芳忽然发现,干爹那混着不晓得几国血统的亲娘留给他的这双灰眼睛似乎灰得并不纯粹,仿佛是灰中带蓝,于是此刻被红光一映,竟隐隐透出瑰丽的紫意。 阎希平懒怠再喊这个忽然犯傻的呆儿子。他盯他,他也索性一直就这么盯着他。心想:我倒要看看这小子到底能呆多久。 阎廷芳终于有了反应。 他当即十分不好意思地连忙抬手,就要拿手去擦下巴上沾的葡萄酒渍。嫌儿子这样地不讲究,阎希平皱眉,一手轻轻打开阎廷芳的手,另一只手从马褂暗袋里抽出条掖着的手帕,为他擦净了下巴上的酒渍。 阎希平将脏了的手帕塞进阎廷芳手里,才抬手一拍他的肩膀: “看够了?” 握着手帕,阎廷芳红了脸,讷讷道:“对不起,干爹。” “这段时间,你一直在躲我,不是离我远,是不愿看我。我以为,我已经老得让你不想看了。怎么,今天你又不嫌我难看,又爱盯着我了?” 阎廷芳本是垂头在盯手帕,这时猛抬头,郑重道: “干爹,您从没有难看过!” 阎希平闻言,又是一笑。 眼见对方脸颊更红了一层,掌心能感觉到隔着夏季单薄的衣衫,阎廷芳年轻而结实的身体在衬衣下散发着熊熊热量。 两厢对比,更显得他自己的手掌凉如冰块。 不光是温度,阎希平眸光扫过袖口滑落后自己露出的小臂,又扫过阎廷芳的臂膀,下意识暗暗地作起比较。 快速收回手,让袖口落下遮掩住手臂,阎希平此时的语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