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把门口的两个纸箱搬进来,拆开,一个室外机一个空气能热水器,都是上万的牌子。 安装完热水器,宋听雨还躺在床上,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身体在很小幅度地发抖。我掀开他的衣服给他处理胸口的伤,刺的很深,有玻璃碴掉进rou里,我拿镊子一点一点挑出来,再擦上碘酒,用绷带包扎好。 期间宋听雨一直盯着我的胳膊出神,袖子上的血已经干涸,透红的纱布完全粘在rou上分不开,我脱掉衣服去卫生间冲洗掉胳膊上的血,费力地把绷带从模糊的血rou上扒下来。 底下纵横交错的疤痕上是一圈圈烫伤,皮开rou绽,看起来狰狞可怖。笔画锋利的“宋”字几乎被烟疤重新描摹了一遍,溃烂的地方流出恶心的脓水。 白瓷洗手台被源源不断的血染红,水龙头将血水冲进管道,面前碎了半块的镜子映出的上半身密密麻麻布满淤青,腹部的颜色最深。转过身,背后一片殷红,全是划破的口子,绷紧的肌rou上扎着数不清的玻璃碎块。 水声哗哗,宋听雨的身影闯入镜中,被裂缝分割成好几块。我们无声地在破碎的玻璃中对视,宋听雨脸上是四溅的血迹,眼皮、鼻梁、嘴边都有血珠流下,深蓝瞳孔还有些无神。 许久,他清冷的声音响起,语调没有任何起伏,就像一个僵硬的机器人,“我咽下去了吗?” 我因为失血量突破正常值有点头晕,脸色也很苍白,我面不改色地道,“嗯,你咽下去了。” 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他缓慢地点点头,又抬起头说,“我想吐。” 宋听雨说着就要去抠嗓子眼,我没有阻止他,看他痛苦地干呕,当然,除了酸水他什么也吐不出来。 我走出卫生间拿镊子,折返回来时宋听雨蹲在地上捂着胃,我将镊子递给他,宋听雨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