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床
有在这样落魄的时候,常祺才有机会靠近他,才能有资格同情失去一双父母的云端之人。 “那个,我先走了,”常祺指指窗户,结结巴巴地说,“天快亮了。” “你知道我会死,那有想过救我出去吗?”封珣问他。 常祺身形一僵,握紧了拳头,不敢回头看他:“对不起,我不敢。” “继任大典之后,我会被常善文秘密处死。他那种人,或许会用凌迟的法子,把我身上的每一片rou都割下来,最后只剩一副骨头架子。即使你知道我会是这样的结局,也不想救我出去吗?你应该知道,我不是坏人。” “对不起,”常祺骨头都要捏碎了,“我不敢。”他的母亲还在常善文手里,放封珣走,自己和母亲的下场只会更惨。 封珣并不生气,继续问:“我死了,你不难过吗?” 常祺转过身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眼眶通红,朝他磕了个头:“少主,你死之后我给你上香扫墓,给你烧纸,给你磕头。但我不能救你出去,你就当我从没有来过这里吧。” 封珣明明那么狼狈地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少主的身份在他面前也不复存在,常祺却像个犯了大错一样虔诚地跪着叩拜他,即使他没有回答最后的问题,封珣也能看得出他的难过。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 封珣拖着沉重的链子站起身,光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步朝他走过来。常祺不敢抬头,仿佛朝他走来不是封珣,而是过往那个耀眼的少主以及当之无愧的君王,他将那只异于常人的手蜷缩起来握成拳头,连呼吸都凝固住了。 链子哗啦哗啦响了一阵,封珣蹲下来,常祺看见他包扎的伤口处渗出了血,刚要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