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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秀恩客竟随手拿了净手的帕子,沾了些酒液便往自个儿额头上蹭,那帕子不比平日用的细致,又被半分不留力气地擦个不住,一时间只觉得眉间火辣辣地疼。 李重茂已是惊呆,回过神时谢云流已起身说了句什么,将那帕子往盆景儿里一丢便扬长而去。只留那美人捂着额头又羞又气坐在席间,细一瞧岂止那点朱砂掉了,近旁皮rou都泛了红。李重茂愈发好奇,他人坐得远自然未能听清,那美人却将谢云流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差的也忒远了点。” 谢云流从那楚馆甫一脱身,只觉满心舒泰,又不由得笑自己痴笨,昨日辗转一夜,竟不如方才一遭悟得通透:凭他世间如何千娇百媚,既见过那人,又何能再入眼?复又细细思索:虽说李忘生瞧着确是个古板拘谨的性子,师父那儿怕是也护得紧,要拐了人去怕是要费些气力;可那朱红颜色燎了他浑身的燥,若是不叫他撞见也罢,既是叫他撞见了,便合该是他的!想毕愈发兴致高昂,打马出城便直奔纯阳观。 这谢云流幼时被吕真人所救,之后便年年冬日往这山间小观来住上几日,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后山樵夫往来的小路,早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当下便在树上系了马,避了人悄悄摸上纯阳观大殿后的厢房去。 谢云流提气凝神,将挨个儿房寻过,寻到第三间厢房,忽听得屋内笔墨书卷之声,细听时只闻屋内人诵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谢云流便噗嗤乐出了声,李忘生叫他惊得立时开了窗探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