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足足有五十寸大,快要和我一般高。行李箱是布面的,向四周膨胀,快被内容物捅破了一样。我用塑料绳把它裹了一圈又一圈,活像一个端庄的木乃伊,直到确定拉链爆开也不会掉出东西,这才放下心来。就这样坐着火车挪腾到了临海的大城市。 大学比我预想得不顺利。我自认为性格不坏,脾气也算不上孤僻,从未在社交上碰过壁。但不知怎的,大学期间竟交不到一个朋友,和谁都聊不到一处去,走到哪儿都是个异类。人与我说话,两句之后便陷入干涸。渐渐我也不爱出门了,索性破罐破摔,彻底关在宿舍里,没日没夜地看。看盗墓的,破案的,闹鬼成神的,每天津津有味,谁也不见哪也不去了。 这样情况的我可不是特例,就我知道的,河杨似乎也在交友上遇到了困难。我在学校碰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长了张不受欢迎的模样。这并非说明他相貌丑陋,而是那股暗沉沉的、常年独处的氛围从他身上透了出来。虽然他极力地活泼和自娱自乐,但形单影只带来的焦虑和紧张是藏不住的,从他单薄的身体里漏出风来。 这当然不意味着我俩就要成为朋友。我依然不跟人说话,也再不屑于去交朋友。我们遥远地各自形单影只着,平静的风波下暗自互相打量。 命运总会让有缘的人相聚,更有缘的便无论如何也会在一起。有天班导组了个饭局,谁也不许不去,我就只能去了。我们二十来人挤在一张巨大的圆桌上,臀下是圆形的塑料板凳,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