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普通
,这让江祺怀疑他真的用信托金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但他沉默半晌,还是试探地开口问了另一件事:“你真的不想睡床吗?我床还挺大的。” “压到你就不好了,”付知冬摇头,“没关系,沙发也够大。” “好吧。”江祺是真的有点困了,他让付知冬把自己扶起来之后就走回房间,关门前转过身,说:“头发吹干再睡吧。晚安,哥。” 这是再次见面之后江祺第一次在清醒的时候这样叫付知冬,他愣了一下,点头说好,接着生涩地补上“晚安”。 付知冬没拉上客厅落地窗的宽百叶帘,外面风声很大,月光晃晃地倾进来,提醒着这是一个晴朗寒冷的冬夜。 意识开始漂流,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二十四岁,却从薪水不错的岗位主动辞职,来到陌生的异国城市从本科一年级开始念起书。尽管并不觉得这是浪费时间或者是倒退,但他也清楚这样冲动的决定全都建立在那笔信托金上。 在这笔巨额财产降临前,他不过是一个为了生计日日加班到十二点、住着每日通勤往返三小时公寓的普通人。 付知冬觉得自己明白了傅可砚——江祺口中那位行迹荒诞的女孩为什么会总是如此从容地更改主意,钱是很好的东西,永远能为你兜底。 但二十二岁以前的付知冬从未体验过这种安全网,以至于即使现在他已经作出从前不敢想象的决定,也常常会对环境、甚至是自己感到陌生。偶尔,他分不清楚这是真实的,还是某个荒诞离奇的梦。 二十四岁甚至说不上是成熟的大人年纪,可付知冬却已经感到疲惫。他的生活漂啊漂,究竟怎么落到了这里,也总是成功惹他最在意的人不高兴。 他过于费解,大脑纠缠着沉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