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路

来,“年初时候燕王殿下复核江宁道,有几州的卷宗已送来了京师里,同苏御史所弹劾大致相同,臣已着历年档案核对过了。只是……”

    “只是什么?你甚少有这般犹豫颜sE。”

    “臣想着请命陛下,容州刺史按律当全家流放,臣记着年前主持田亩一事时候,容州刺史家中小nV年岁尚幼,想请了陛下恩典,将孩子留在京里照看着。”

    “端仪……”皇帝好生无奈,“非亲非故的,又是nV孩,你养在自己府中?”更别说才要办了容州刺史,他与人交集再出来求情,不啻于给苏如玉立靶子。

    这年轻侍郎教皇帝点了,微张了张口,又想不到什么辩驳之言,“臣……臣没想着这处……”

    “这个恩典朕应你了,只是你那一进的小院子,怕是照顾不得这么一个小姑娘,对你名声也不好。”皇帝笑,轻轻拍了拍明珠袖摆,“朕再赐你一座宅子。户部当有几座收缴上来的宅子尚未卖出去。”

    绯红纱罗袖角轻轻一抖,顺着车沿滑下去;漆纱幞头的长帽翅碰到车壁,径自颤动起来。

    “无功不受禄。陛下……臣不当受。”

    “去年底的赏赐,朕还欠着的。”皇帝温声道,“既是还欠着,朕便做主赐你一座宅子。至于容州刺史家中幼nV……孺子耳,不足为虑。”她略前倾颈子,只盯住端仪眼睛,并无他言。

    房宅是赏赐,至于另一处,是恩典。

    过了片刻,明珠才垂下眼睛,“是,臣明白了。”

    皇帝心下轻叹,李端仪十六中探花,十七八时候便因为所谓清正得罪了崔党,观政散馆后被贬地方。如今宦海沉浮十五载仍旧如此心X,教座师卖了也没所觉,日后只怕还有的磋磨。

    浊水中一点清,若无实权倒可做个点缀标杆,若有了实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