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子八 分别
了瞧,但见他搂着包袱似乎睡着了,一摸头,全是虚汗。李云将他抱到身上来,白旭微微睁开眼,攥住阿爹的衣裳又闭上眼。李云与他擦着汗,低声哄:“可是不舍得赵小哥哥?” 没有的、没有不舍。一想这个人,头晕脑胀、冷汗不断,如此难熬,怎会是不舍。白旭暗忖:最是讨厌才是。 最是讨厌、赵明轩。 此番出门,一来一回笼统两月有余。李云老家在抚州浙阳县,离白家所在城镇约莫十数日路程,而洮沅城在两地之间,尽管官道路好走,也得走上十日。远行多日刚归家,可让白老夫人心疼极了小孙子,嘴上叨念说人瘦了、何必出门吃苦去,絮絮叨叨的,倒是半句都不曾说道自作主张的李云。 这城里谁不知道白老夫人的独子有疯病,好容易娶亲还克疯正妻,后来添了丁也是来路不明的种。有人戏称白老夫人亏心事做得多,一个旁支分家斗宗家、还断了宗亲命脉,如此以下犯上乃违逆伦常天理不容,纵有泼天富贵,终究缺点儿孙福分。据闻为了积阴德,白家弄来个药铺子,平日里多布施医药。药铺以前坐堂的是秦老大夫,老人家已是耄耋年岁,早些年已让徒弟李云接管药铺子,自己当起甩手掌柜。而李云原是白家的下人,后来被遣到秦大夫门下学医,习得真传后专给白家的疯少爷治病。本以为疯病难治,料不到居然还给治好了,许久没见白家少爷发过疯的。后来李云虽忙活在药铺,但住在白家专治一人疯病,两头奔忙。反正真真假假,没人在乎。 如今当家的依旧是白老夫人;白家的疯儿子病虽好了,然而里里外外多少人忌惮,加之白家生意做得大,与官家士族来往密切,其中利益纠葛如蛛网密布,稍有不慎恐惹祸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