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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杖换了同样的病号服过来,被五条用三言两语说服,老老实实伸出胳膊,打入淡黄色的诱导剂。

    像是为了保全宿傩的颜面一般,五条在离开前关闭了所有灯光。

    黑暗无声的禁闭空间中,回荡着虎杖规律的呼吸。

    虎杖走到宿傩身边,仍和之前一样轻握宿傩的手。他心情似乎不错,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着节拍。

    触感是干爽的,但宿傩依然能循迹到水流滴落的痕迹。热水泡软了硬茧,湿润的温暖贴合在掌心里。在极致五感的加成下,宿傩仅凭这一片肌肤的接触,就可以回溯虎杖悠仁今天一天的生活轨迹。

    在之前的半个月里,他一直重复在做这样的事。通过对方每次携带的不同气味,推断整座监牢的防守布局。五条虽然有所防备,但对于早他数百年出生的两面宿傩来说,五条悟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天真。

    而现在,宿傩感到了更多。

    针头处还未愈合的血腥气,药剂作用后逐渐变快的血流,平稳但提速的心跳。

    虎杖正因身体的异状变得心不在焉。

    他无意识地握紧了宿傩的手。

    那点力度对宿傩来说,不比拂掉一片叶子更重,在本能地戒备之后,宿傩放松肢体,自嘴角勾起嘲讽的笑。

    这算什么?

    这就是你允诺的东西?

    混账羂索。

    拿走我的血液,交换一个孱弱无力的向导。

    你……

    宿傩看向走神的悠仁,感应到他的视线,对方回以傻头傻脑的微笑,像犬类动物的示好。

    这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能抵御他的领域吗?

    还是跟以前那些人一样,统统被他碾得粉碎?

    五条说小鬼是他的命定。

    命定?那种东西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