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咎由自取
项家麒回家的第一夜,是在父亲卧室的外间睡的。他打发了下人,自己夜里一次次的起来查看。父亲气虚,夜里要咳痰,他扶着老人坐着,帮他拍背,一坐就是半天。 他知道这种事情是不用他做的。即使做了,对父亲的病,也没什麽用处。项家麒只是觉得这是个仪式,是安抚心里愧疚的仪式,做给自己看罢了。 寂静的夜里,外屋点着一盏昏h的电灯,卧室客厅一片漆黑,只有父亲粗重的喘息声,一声声,把他拉回现实,拉回中国,拉回这个没有成钰的深宅大院。此刻,他觉得朱儿,离他很远很远。 清早的後院,下人的院子里。天柱跨出屋子。在院子里,让媳妇舀水洗脸。 “快一点儿,我赶着去少爷院子里。他在老爷那一宿没睡,准累坏了。我最好去迎迎他。”天柱催促着媳妇。 他的小舅子万福正好进院门,万福是门房,昨天晚上值夜。他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 “姐夫,起了。” “万福,昨晚没在门房里睡吗?怎麽困成这样?” “嗨,别提了。昨晚天都黑了,二老爷出门去。到了半夜才回来。我本以为能踏实睡了,结果今天天刚亮就有客。穿着大马靴,大呼小嚷的要见二老爷。我通共也没睡几小时。” “二老爷这又是唱的哪出?”天柱一边擦脸,一边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