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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现山那双难以聚焦的眼隔着一层薄膜般静静地盯着他,只说:“我家八代行医,我虽然学艺不精,但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他家世代都是悬壶济世的圣手,香火绵延几朝。如今到他,却用岐黄之术来推断自己的死期——下一场雪落下时。 赵梁颂毫不避讳在原主面前讨论他的死期,就像在闲叙天气,他慢吞吞的说道:“看来大院儿里神乎其神的传闻也不见得准,说的倒像真事一样的。我不信鬼神,不听天命,倒也不算坏。” 赵现山也同样笑着问:“那你为什么去找陈半瞎?”他的嗓子像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沙哑的已然听不出原音。 赵梁颂默了一瞬,他没想到赵现山病入膏肓,手却还能伸的那么长,心思被人窥探出的滋味儿不太好受,偏偏他不能拿这病人如何。虽然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在情敌嘴里说出来总有些变味。 他俯视缠绵病榻的赵现山,吐出句:“他生来就该是我的人。” 在他眼里,赵现山是个小偷,窃走了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敢光明正大的据为己有,在他眼前显耀。 赵现山说:“他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 赵现山说的对,秋见怜是一个人,并非物件,不能拿在手里把玩搓磨。这是赵梁颂原先犯过的错,但他的心像一团火,红莲业火,腾地燃烧起来,裹挟着秋见怜,将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身上,使爱变成枷锁,不断折磨着彼此。 赵梁颂无意与他在这件事上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