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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将倾尚入不得眼,只冷冷地盯了她一眼,便走到了赵国璋身前去,留云鸢同罗继兰打擂台。 果然是读过书的女学生,云鸢这文人嘴暗讽起深宅大院里的朽木来真是毫不逊色,两人你来我往,唇枪舌战打得有来有回。 赵梁颂静静凝视着赵国璋这张脸,浅棕色的老人斑在其面上如坑坑洼洼的地表,不挨着什么事,但着实丑陋。如此一张皮,净使赵梁颂生出些怅然来。 赵国璋折磨他,折磨着每一个人。他逼死赵梁颂的生母,让赵梁颂去杀人,还喂赵梁颂食烟。可他又赐予赵梁颂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给予他人生路上的教诲。 这是他的仇人,也是他的父亲。 赵梁颂这十年所受的一切苦都是为了赵国璋的赞许,现在这个目标一下子消失了,赵梁颂不知该像何处使力。 他迷惘了,如深陷丛林腹地的旅人,四周迷雾漫布,自己到底该朝何处去? 赵梁颂不知道。 儿时最渴望去抚摸自己发顶的那双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正在腐烂的人掌。看来直至赵国璋死,赵梁颂都未得到过这人的怜爱啊。 他默默地将拇指上戴的翡翠扳指套在了赵国璋手上,这是他从阿尔山活着回来时赵国璋从手上拨下来赏给他的,现在他要把这枚扳指还给赵国璋,随他一起被雨与土尘封。 至于身后忍不住对云鸢掌嘴的大太太,她的言语对赵梁颂不过是毛毛雨,听惯了这些风话也就无足痛痒了。 云鸢也是个不屈不挠的刚烈性子,教书先生传授她的是“民主”和“科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