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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都是同个父亲,独赵梁颂好像外人。 如此多年,只有一个瞎眼老奴同他做伴。 明明同与赵津棠做少爷,可赵梁颂寒冬腊月里需把手浸泡在冷水里,给赵津棠洗脏衣服,洗的手指僵直,生了冻疮。 这是大太太罚他的。 直到他八岁那年老奴也死了,他彻底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人盼着春夏秋冬,酷暑寒冬。 因此金秀珠对他而言是有些不一样的。 十几年来,那些晦暗不见天光的日子早已离他而去,有太多或爱或恨的人的存在,缓缓的,一点一点的,遮盖住了儿时他的影子。教他忘了早前那些生不如死的猪狗日子。 所以赵梁颂处处留情,独不留种。全因他怕重蹈覆辙,或许是那孩子,或许是他自己。 他承认,他第一眼见着秋见怜时只想玩玩,只想抵着他cao,听他叫唤。没成想一回没尝够,非要养起来,直至后面一发不可收拾。 到现在他都没觉得秋见怜跟别人有何不同,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偏偏能让他这么上心,有段时间他甚至都怀疑秋见怜找高人给他下了降头术。 秋见怜眼尾和鼻尖那颗泪痣,就是吸人魂魄的洞,偏偏坏的透顶,给人三魂七魄全勾走还浑然不知。 晃神间听见金秀珠哇的一声,拉回了赵梁颂的思绪,他顺着金秀珠的指尖瞧向窗子外头。 细细的白絮从空中飘落,星星点点落在地上,融出深深浅浅的晕影。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