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 采蘩
?” “嗯。”靖安把缰绳交给下人,任其将马牵去,开口前微妙一顿,“在忙正事?” 那自然没有什么正事比公主殿下更大,黎穆示意管事先退下,主动上前将人迎进书房,在炕桌前坐下,倒了盏热茶塞过去。 靖安摩挲着微烫的杯壁,出了会儿神,才交代道:“过两日随我出躺门。” 她从袖中取出一张请帖,压在桌上。 黎穆瞥了眼,是一张素色罗纹帖,其上以诗代邀:“染柳方知春意好,清明便访故人庄。” 墨色娟娟,跃然纸上。 虽是再简单不过的帖笺,又语焉不详,但能一路递到长公主手中,便不可寻常视之。 “好。”黎穆微微垂头,将桌上的点心一并推到她手边。 靖安失笑:“便不问问是……”她一抬眼,见窗外天碧云羞,春光依依,眼前美人低眉,如花照水。 “……那天不许打扮得这么招摇。”她突兀改口。 黎穆困惑地望了她一眼。 自入京后,平王向来低调寡言,衣冠简素,甘心自困于深院之中,说他招摇,实在是欲加之罪。 但靖安已经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将人拽到身前。 光滑的面料滑落,遮住两人手臂交握处。 “……臣知错了。”平王殿下眼尾薄红,吸口气稳住声线,“谨、谨遵殿下教诲。” 然而等到初五那天,长公主却又反悔了。逼着驸马换下青灰色素面长衫,改成浅青色交领深衣,因要见客,便规矩用了玉冠束发,将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