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着表面功夫,没培养出半点兴致。老爷子当年那一仓库的古玩,被他上捐了一部分,得了一摞的锦旗,至今还在博物馆的高光处占有一席之地,他自己收来的天价藏品更是直接沦为室内摆件,不论近代产物还是相差几百年的“祖宗”皆一视同仁,携手在博古架上吃灰。 冯川不说空话,他的确是因为想到了程安才应的邀约。 但凡从事艺术相关事业的程安有点上进心,都该踩上这个可以接近界内顶层的跳板,而不是在这漫不经心地喝着汤。 人各有志,世人多数生来平凡,并享受着平凡,年老阖眼时仍觉得圆满,怎样不是过一生呢?量力而行的向上要比盲目的野心更快捷地走向既定的目标。 这个赌徒并不贪得无厌,他的心,平常而坦然。 也可能是因为汤真的很好喝吧。 冯川又扳着程安的手臂,喝了一口,回味起来确实不错。 程安愣愣地看着他,眼神有些闪烁。冯川接上前言,“想多陪你会儿。” 程安挪开视线,在自己家被外来人员搞得浑身不自在,“劳您惦记,我挺好的。” 这间屋子不大,采光却很好,入夜后的阳台被月色环抱,阳台一隅摆着个画架,几张绘满图案的画纸散落在地上,五颜六色的颜料盒摞在一起,生动地从屋子中跳脱了出来,仿佛一个可以无限延展的全新空间。 画架上有幅未完成的作品,笔触细腻,用色却非常晦暗,泥泞的林间小路,尽头处是还未勾勒的空白,可能是初晴的太阳,也可能是穷途末路的深谭。 冯川看到了那块被洗到发白,晾晒在窗沿的手帕,屈指触碰画作的空白处,才说过对艺术没兴趣的人,温声开口,“为我画一幅画吧。” 程安的下个周六假期,又被预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