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 二
落在她的脚背上。 约翰痴痴地盯着初升的太阳,于是清晨归于宁静。 县城里,同样平静的下午,刘秀拈了一颗小玲儿留在床头的梅子,放进嘴里。最初的甜腻过后是一阵令人愉悦的刺激的酸味。然后摸到遥控板,打算换个台。电视是买的二手的,能用,就是偶尔有点滋滋啦啦的电流声。就在这时床头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弟弟,大名叫做刘利。 “姐,你还好吗?生的是什么病?妈死活不肯告诉我,要不是上回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你生病了。严重吗?你现在在哪里?我可以去看你吗?” 在刘秀的印象里,她跟这唯一的弟弟并没有太多的交流。他出生的时候,她刚开始上小学。在他能说能跑之后,她也长到该帮家里分担农活的年纪了。下了学,先去打一背猪草,回家了要细细地剁碎、和着粮食倒进锅里煮着,然后喂鸡喂鸭,再然后才是作业和功课。有一年,她还自己养了一小群鹅,从娇气的、毛茸茸的雏鸟开始,精心照顾,活成了一多半,拿到集市去卖了钱,交完学杂费还有剩余。她忙完家里的、自己的事,匆匆填两口饭进肚,就困得不得了了,马上就要睡去。 弟弟一开始是奶奶在带,奶奶死了之后,就是爸爸在带。那时候爸爸的身体已经开始不好了,做不了什么活儿,孩子也带得粗糙。好在没出过大事,顺利长到成年。刘秀有时也感到新奇,怎么一转眼,他就这么大一个了? 现在他初中应该毕业了?不对,他上学要晚一年,中间又休了一年,还在读吧? 现实的进度可着实叫她吃了一惊。 没等到她的答案,刘利叹口气接着往下说:“姐,我还没跟妈说,想着先跟你商量一下。马上毕业了,那之后,我……我也不想读了,学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