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距离
门边捡起手稿,木然的脸凝视她脚步蹒跚。 某一个深夜,母亲的哀嚎惊醒了熟睡的我,我连一件厚些的外衣都来不及穿,一位看着约莫有四十多岁的妇人敲响了我的房间,她是这个镇上有名的助产士,特地来叫我多烧点热水准备着。 “好孩子,去帮个忙吧,你的父亲是指望不上了,帮我烧点水去,会有用的。” 我路过母亲的房间,浓重的腥味散出半遮的房门冲入鼻腔,引得我几乎作呕,酸水反胃直涌上喉。我浑身战栗,牙齿在唇后哆嗦,叮叮敲响我的骨头,盈盈烛火中我看到了母亲苍白汗湿的脸,眼瞳瞪圆,面目扭曲得不像我的母亲了,她的指甲攥紧床板,抠出几片木屑。 我不敢细看,逃似的埋进厨房做助产士让我干的活,平日里熟练的动作因为我手脚软而多了步骤,忙乱好一会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尽力屏蔽那个房间凄厉的喊叫。 天光将亮,黎明已至,按理来说应当清新而舒适,我所闻到的空气中还是那股淡淡血腥气,该烧的水已经足够使用,我就算再怎么试图找些活计掩饰自己的慌乱,除了那个房间到处都整洁了,我闲了下来坐在家门口的台阶上,听母亲的声音在一夜后渐渐削弱,父亲焦虑的吼声时不时冒出两下,夹杂着助产士和医生的安抚。 坐姿转变为跪姿,我面朝教堂的方向,闭上眼睛在心底里为母亲和那个弟弟祈祷着。 至少保证母亲的平安,那个婴儿我其实并没有多么在乎。 终于,嘹亮的属于婴儿的哭喊贯穿了我的耳膜,我高高悬起的心垂了下来,不住地感恩圣神,爬起来一个踉跄,有人扶住了我。 “神父……”我行动过猛,一阵头晕眼花,靠在他怀里缓了许久。 埃文神父想必是来我们家为新生儿做祝福的,完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