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完)
一动。 「哎呀!怎麽今个儿净碰上些晦气事!真该好好喝场酒,大醉一番!」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去拿那只酒壶,「仵作先生,见你身上带酒,怎能自己藏着?不如今晚我们俩就来把这壶酒喝了吧?」 「不行。这酒你喝不得的。」 「怎麽喝不得了?难道你是看不起我?我告诉你,我王山号称是千杯不倒,不管多烈的酒我都不怕,不会醉的!」 「不是那个问题。」陈坎摇了摇头,「这样吧,要是你想喝酒,我明日进城请你喝个够,你就别打这壶酒的注意了。」 「甚麽啊?这麽神秘兮兮的。」王山嘟哝着,「莫非是甚麽上好美酒,珍贵得很,才不轻易让人喝?」 「不让你喝不是因为它有多珍贵,而是你没必要喝。」陈坎将酒壶揣进怀里,「这酒,我一个人喝便行,当作是给他赎罪。」 「唉……你们这些读书人说起话来怎这麽难懂啊?听是听了,却没明白几分。」王山搔着脑袋,果断放弃,「也罢,不与你这人说话了,我们还是快休息吧!明日晨起应该就能进城了。」 「也好。」 两人在城外的简陋旅店过了一夜,翌日早晨,两人一同去官府认明陈坎的身分,陈坎顺利地迁入旧居,在老家後头的山上安葬了郑子离的白骨累累,为他立了个墓。 他点香,在墓前跪了许久。 事成之後,他给了王山一笔钱去买酒食,聊表谢意。当王山捧着满怀食物,心满意足地回到陈坎家里头的时候,他发现陈坎饮尽了那壶昨夜他不让他碰的酒。 壶底已空,而虎口无声。 蕲州百姓说,他们城里近日从京城迁来了一个哑巴仵作。